第二六七章 人质-《永不下车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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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男女,以“恋人”的身份相待,活塞运动就成了一种自然而然。
风险仍然是有的,各种意义上。
与一个活生生的人打交道,毕竟与改造客观世界不尽相同,并非设定好前提,进行准确的操作,目标就会乖乖遵循物理定律,向既定方向前进。
深夜,激-情的潮水退去,睁开眼只见到一片暗淡朦胧,躺在柔软床垫上的年轻人不用支起耳朵,也能听到身旁女孩轻匀的呼吸声,他探手摸索,给两个人都盖上薄被,然后就这样睁着眼,在黑暗中思索。
权衡风险与收益,这样做,究竟是不是真的值得。
永生,追寻无限长的生命,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,这,曾经是方然的人生信条,即便过去的二十九年间,大多数时候,他都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在黑暗中前行,但真的作出决策、要隐匿身份时,也不会有丝毫犹豫。
托马斯*安生,素昧平生的凡人,就这样从世界上凭空消失,身份则被窃据,一切,自己做起来都毫无犹豫,也没什么心理压力。
但是对Emily,情形,则似乎又不太一样。
情感的欺骗,虽然站在自己的立场上,方然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正在这样做,他的动机,也和那些或者贪恋身体、或者寻求刺激的唐璜迥异,但倘若换位思考,对Emily而言,他所做的却正是如此。
在今天的联邦,相恋,乃至于婚姻,和历史上绝大部分时期一样,建立的基础往往并非感情,而是出于从经济到生活质量的诸多考量,步入婚姻殿堂时的庄严承诺,“不论贫穷,还是富裕,不论疾病,还是健康”,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几句宽慰之语,是激-情中男女彼此敷衍的空话。
人心不古,世风日下,卫道士们或许会这样控诉。
他们却好像忘记了,所谓“婚姻”,打从一开始就是某种经济契约。
人类文明的漫长历史上,如现代社会这短短几十年中的婚姻之定义,反而是罕见情况。
但这就是欺骗Emily的正当理由吗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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